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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建绿色丝路是一带一路建设必然选择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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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丝绸之路建设不仅仅是实现全球可持续发展的必然要求和国际社会的期望,更是中国自身绿色发展理念的海外实践和主动作为。但倡导和实践绿色丝绸之路建设不能陷入虚无主义,即否定一切建设项目。

刘卫东

“绿色丝绸之路”是“一带一路”建设的必然选择,但是真正实现这样一个目标面临着巨大挑战。一方面,沿线国家主要是发展中国家,其中大部分国家基础研究薄弱。这给从整体上认识沿线地区的资源、生态、环境现状,深入解析存在的问题与挑战,寻找科学应对方案带来很大的困难。另一方面,大多数“走出去”的中国企业缺乏在陌生国别环境下处理生态环境问题的相关经验。很多情况下,企业不仅仅需要与当地*府合作,而且更需要与当地社区、环保组织等打交道,需要进行符合国际规范的环境与社会影响评价。这两方面都亟须开展沿线地区资源、生态、环境等方面的科学研究,尤其是对现状作出评估。

针对上述科学研究缺乏的问题,中国科学院于年年初设立了“泛第三极环境变化与绿色丝绸之路建设”科学研究专项。该专项的项目一是“绿色丝绸之路建设评估与决策支持”研究,期望通过解析沿线国家和地区的资源环境基础与社会经济背景,为进一步研究绿色丝绸之路建设途径提供一个科学基础,同时也为未来的生态环境变化评估或者社会影响评估提供一个可参考的“基准”。

科学认识沿线地区地理格局是建设绿色丝路的基础

(一)沿线地区地质地理条件复杂多样,科学认识其差异巨大的地理格局是建设绿色丝绸之路的基础

从热带到寒带、从海洋到世界屋脊、从热带雨林到极度干旱的内陆荒漠,这一地区几乎就是地球的“缩影”,除了“多样”和“差异”外找不到其他词汇可以来描述其地理特征。根据气候、地形、土壤、水文、植被和土地生产力等指标,沿线地区可以划分为九个特征明显的地理分区,即中东欧寒冷湿润区、蒙俄寒冷干旱区、中亚西亚干旱区、东南亚温暖湿润区、孟印缅温暖湿润区、中国东部季风区、中国西北干旱区、青藏高原区和巴基斯坦干旱区。通过地形、气候、水文、地被等指标进行综合分析,沿线地区有55%的面积不太适合人类长期居住,主要是上述寒冷干旱和干旱地区以及青藏高原。人口集中分布在中国的中东部地区、中南半岛、印度半岛和马来群岛,这四个地区合计总人口约37亿,占沿线国家人口的比重高达80%。因而,根据不同区域的地理条件选择差异化的绿色丝绸之路建设路径是一个必然选择。

(二)沿线地区具有特殊的地质构造,造就了“泛第三极”这个高原、高山连绵带,既形成了丰富的油气和金属矿藏,但也带来了地震高发的风险

在印度—澳大利亚板块、阿拉伯板块、非洲板块和北方的亚欧大陆板块的碰撞下,亚欧大陆南部出现了所谓的“特提斯构造”,形成了西起地中海西部,向东经阿尔卑斯山,过土耳其、伊朗中北部、巴基斯坦和阿富汗,经帕米尔延至喜马拉雅山,再向南转向中南半岛,止于印尼苏门答腊群岛的“特提斯成矿域”,其中很大一部分区域尚缺少研究和勘探,油气和金属矿藏潜力巨大。过去半个多世纪的油气资源开发使中东、中亚和俄罗斯成为了世界“能源基地”。但是,由于构造活动剧烈,沿线地区地震活动频繁,成为世界上地震高发区。

(三)水是沿线很多国家发展的制约因素,也是绿色丝绸之路建设必须考虑的核心因素

受“泛第三极”造成的西风与季风交互作用以及海陆位置的影响,沿线地区降水不但区域差异巨大,而且年际年内波动也很大。“有水无水”或“水多水少”,都会影响地区的发展和生态安全。在中亚西亚、中国西北和巴基斯坦这几个干旱区,水就是“生命线”;而在南亚和东南亚地区以及中国东部地区,洪涝则是经常性威胁。尤其是全球气候变暖让“泛第三极”地区的冰川、积雪加速融化,近期使河流下游洪水发生概率增加,远期当冰川物质积累大幅消耗后,下游河流径流减少,增加中亚干旱区的水资源紧张态势,有可能由此而产生地区动荡。

(四)沿线地区是全球气候变化的敏感区域,亚欧大陆内部干旱区显著变暖,中高纬地区降水普遍增多,同时各地极端天气气候事件也呈现增长态势

20世纪50年代以来,亚欧大陆极端热(冷)天显著增多(减少);绝大部分地区生长季延长、霜冻日数减少。在全球变暖情景下,未来亚欧大陆总体上将继续更加显著地变暖,极端热(冷)事件将继续增多(减少)。过去年来,虽然大陆尺度的平均降水长期变化趋势不明显,但有明显的年代际变率。例如,—年呈现显著增多趋势;20世纪50年代以来中高纬地区降水普遍增多,但中低纬地区差异明显;极端降水强度总体增强,中高纬尤甚。但同期,很多地区干旱趋势也在增强。根据预估,未来亚欧大陆降水量和极端降水事件总体趋多,同时干旱威胁也增大。关于区域降水和冰雪气候变化及有关的河川径流变化情景预估,尚存较大的不确定性。

(五)沿线地区生态系统类型多样,是全球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地区之一,保护压力大

在生态系统方面,不但有森林、草原、荒漠、冻原等全球类型,也有地中海硬叶林、荒漠地区河岸疏林、高山生态系统、太平洋沿岸红树林等独特系统。近35年来,沿线地区植被生长总体上有变绿的趋势,尤其是中国华南地区、南亚及欧洲地区明显变绿;生态系统的净初级生产力总体呈现增加趋势,但存在明显差异,中国东北、俄罗斯东南和北部地区出现降低趋势。森林、草地、高山、内陆淡水和湿地等类型的生态系统总体上存在退化问题。特别是亚欧大草原退化问题已经不容忽视,而中亚大湖区的生态系统不断恶化已酿成咸海“生态灾难”。另外,在南亚、东南亚国家和中国这些生物多样性富集国家,受威胁的物种比例高。例如,中南半岛18.78%的物种受到威胁,南亚地区45.71%的地区特有物种受到威胁,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的低地森林中的鸟类和哺乳类不断减少。因此,尽可能避开那些脆弱的生态系统、保护好受到威胁的物种,是绿色丝绸之路建设的必要选择之一。

(六)受地质构造及西风、季风相互作用的影响,沿线地区是地震、地质和气象灾害的多发区,自然灾害风险大,重大建设项目需高度重视灾害风险问题

据统计,仅年到年20年间,沿线地区即发生了重大自然灾害次,造成的死亡和失踪人数超过万,受灾人数超过37.5亿。其中,中国、印度尼西亚、菲律宾、伊朗、阿富汗等国家地震灾害频繁、损失严重;印度半岛、中南半岛和中国东部地区受到的洪水和风暴灾害威胁最大;大湄公河流域、中亚地区以及中国的华北和西北地区干旱发生频率高;而喜马拉雅山脉及周边地区的山地灾害频发。随着全球气候变化引起的极端天气气候事件增多,沿线地区的洪水、干旱、风暴等气象灾害及泥石流、滑坡等次生山地灾害发生频率将呈上升态势。

(七)沿线国家主要是发展中国家,社会经济发展水平的区域差异明显,发展需求和发展潜力巨大,正在形成比较清晰的劳动地域分工和紧密的贸易网络,但基础设施互联互通改善缓慢

虽然沿线国家的人均GDP仅为世界平均水平的一半左右,但多数沿线国家经济活力较强,增速显著高于世界平均水平,特别是南亚、东南亚国家以及中国。沿线国家出现了一批新兴经济体,如中国、印度、土耳其等,成为世界经济的重要力量。中国及中东欧国家的优势产业以资本密集型制造业为主,南亚和东南亚国家以劳动密集型为主,中东、中亚和俄罗斯以能源为主。这种具有互补性的劳动地域分工是沿线国家贸易往来日趋密切的基础;而中国正在成为沿线国家贸易网络的主要中心。伴随大规模产业转移,“世界工厂”的职能正在由中国向东南亚国家延伸,使沿线地区的东端成为了当今世界最重要的制造业基地,占世界制造业的比重达到30.5%。尽管“一带一路”倡议致力于推动基础设施建设,但是由于建设周期长、技术标准差异(如轨距)以及地缘*治等因素,沿线国家陆域交通设施连通性水平改善缓慢,需要10年乃至20年才能观察到显著进展。

(八)受资源禀赋、地理环境和发展状态的影响,沿线部分国家的脆弱性较高,减贫的压力大

脆弱性高的国家主要是那些经济增长缓慢或结构单一的国家(如阿尔巴尼亚、老挝、柬埔寨),或失业率高的国家(如阿塞拜疆和格鲁吉亚),或水土资源紧张的国家(如塔吉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也门和埃及),或灾害风险高的国家(如马尔代夫和斯里兰卡)。当然,由于国家大小不一的原因,一些脆弱性较低大国,其内部某些区域的脆弱性很高,如印度和中国。已有研究表明,脆弱性是导致贫困的重要因素之一。总体上,沿线国家贫困发生率与贫富差距低于全球平均水平,但区域和国别差异显著。也门、印度、孟加拉、乌兹别克斯坦、老挝等国家的贫困发生率仍较高,而多数中东欧国家和俄罗斯已经实现全面脱贫。中国的贫困发生率已降到3%以下,将于年实现全面脱贫。以教育和健康指标来衡量,沿线国家的人力资本质量高于全球平均水平,但差异明显,中东欧地区和俄罗斯高,南亚国家及西亚和东南亚部分国家低。因此,帮助脆弱和贫困地区提升可持续生计、增强恢复力,也是绿色丝绸之路建设的重要内容。

沿线地区面临的主要资源环境问题

(一)气候变化背景下的生态脆弱性问题

沿线地区的地理条件决定了其相当大部分区域的生态系统比较脆弱,受到人类活动干扰破坏后很难在短期内自我修复,甚至可能发生不可逆的变化,带来生态灾难。生态脆弱地区主要是那些因干旱或低温导致土地生产力水平低或极低的地区,如中亚西亚干旱区、中国西北干旱区、青藏高原、蒙俄寒冷干旱区,而这些地区又极易受到全球气候变化的影响。例如,陈德亮等人的研究表明,过去50年青藏高原地区的增温速度是全球平均水平的一倍。以这种速度持续增温下去将给这一地区的冰雪圈带来巨大影响,进而影响到发源于青藏高原的河流下游地区的生态系统,包括中亚大湖区及南亚大河区。以中亚大湖区为例,近几十年以来气温持续升高,冰川退缩严重,储水量减少。陈曦等人的研究表明,中亚大湖区的主要河流包括阿姆河、锡尔河和楚河,其径流量总体呈减少趋势。由于入湖径流量减少以及人类不合理的土地利用,中亚湖泊生态系统变化剧烈。近30年来除里海外中亚内陆湖泊急剧萎缩,湖泊面积从年的平方千米减小到年的平方千米,减少了49.62%。其中,咸海已经出现“生态灾难”。其面积在20世纪60年代初有6.8万平方千米,到年只剩下1.6万平方千米,引起了盐尘暴、荒漠化等一系列严重的生态问题。

(二)沿线地区面临着严峻的生物多样性保护问题

这一地区是全球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地区之一。包含有四大植物地理分区,即泛北极植物区、东亚植物区、地中海植物区和古热带植物区,占世界的1/2;四大动物地理分区,即古北界、东洋界、中国—日本界和撒哈拉—阿拉伯界,占世界的4/11。在全球34个生物多样性热点中,沿线地区占有11个。尽管存在一定差异性,但是沿线地区生态系统总体处于退化趋势。在各类生态系统中,森林、高山生态系统、内陆淡水和湿地、沿海系统受到的威胁最大。例如,—年,东南亚的森林覆盖率下降了12.9%;南亚有45.71%的地区特有物种受威胁;在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的低地森林中,如果森林按目前的速度继续减少,预计今后几十年中有29%的鸟类和24%的哺乳动物可能会灭绝;而过度放牧和农业开垦,已造成沿线地区60%的草原出现退化。“一带一路”建设,尤其是铁路、公路、水电、油气管线等基础设施建设以及各种采掘业,如果没有采取科学合理的保护措施,可能会加剧现有生物多样性减少和生态系统退化的趋势。

(三)灾害问题

复杂的地理地质环境导致沿线地区的大部分国家处于灾害易发、多发和频发地区,洪涝、干旱、地震、火山、飓风等灾害时有发生。一方面,沿线地区气候类型复杂多样,降水区域差异明显,气象灾害种类多,每年至少有几十起甚至上百起重大或特别重大的气象灾害事件发生,包括洪灾、旱灾和风暴潮等。另一方面,地质构造复杂、地震活动频繁、地形高差大、侵蚀营力活跃,山地灾害(滑坡、泥石流、堰塞湖、溃决洪水等)极为发育,分布广泛,危害严重。东亚和南亚大部分国家滑坡灾害分布广泛;中亚和西亚国家发生滑坡、泥石流频率较高;靠近喜马拉雅山脉的南亚国家,滑坡、冰湖溃决等灾害多发。

此外,受非洲板块、印度洋板块、亚欧板块与太平洋板块相互作用,沿线地区构造运动强烈。全球三大地震带中的两条分布于沿线地区,地震活动频繁。年以来,沿线地区共发生了次7级以上地震,主要集中在亚洲地区,特别是中国、印度尼西亚、菲律宾、土耳其、伊朗、阿富汗、缅甸等国家。地震还容易引起海啸,年印度洋大海啸至今仍令人记忆犹新。

(四)碳排放问题

在全球气候变化背景下,沿线地区的碳排放得到了学术界格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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